杜自持给张学友灌输爵士 难忘张国荣红馆首秀

从《雪狼湖》到学友的“光年”巡演和当下的“二分之一世纪”巡演，舞台上除了歌神张学友之外，一位金发灿灿的帅气乐手也是歌迷瞩目的焦点。而如果您熟悉香港歌坛，也一定会对频频出现在不同歌手唱片制作阵容中这个叫“杜自持(微博)”的名字并不陌生。而生活中的杜自持，既有舞台上星光熠熠的气质，也有温文尔雅的言谈。这位原籍菲律宾的著名音乐人，生长于音乐世家，他22岁那年认识了“流行曲教父”顾嘉辉，担任其私人助理，由此正式踏入流行音乐圈。通过和杜自持先生的交流，你也会发现，原来是他缔造了华仔的音乐成功，是他给学友灌输了爵士音乐理念，也是他打造了天津歌手谢津的那张精彩唱片……

自曝与华仔“分手”经历

记者：其实，当下您的名字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和学友联系在一起了，无论是演唱会、音乐剧的音乐总监，还是歌曲的作者、唱片的制作人，能不能说说您和学友合作的渊源？

杜自持：我们大概在1984年左右开始合作，那时候学友刚刚签约宝丽金，我也在歌坛有了一定的成绩。学友的第一张专辑制作人是欧丁玉先生，他找到我，希望我帮助他给学友编曲，也从那开始，我们开始了密切的合作，我为他写了《夕阳醉了》，编了《每天爱你多一些》等一大批作品……学友对音乐很执著、很认真。大部分歌手录小样都只录半首歌，而学友肯定会把整首录好，而且每一个音都像在真正录音时一样细致地处理，仅仅DEMO已经近乎CD质量。

记者：印象中，除了学友之外，华仔也是您合作非常密切的艺人，似乎你们之间还有很深的过往，能不能透露下呢？

杜自持：呵呵，您说的对，在所有艺人中，我其实和华仔合作的最多，不论是创作还是编曲。1992年的时候，华仔出资做了一间录音棚，后来我们一起做了一家唱片公司，叫做“NEW MELODY ”。《可不可以》《爱不完》《情是那么笨》都是我很喜欢的作品，华仔诠释得也很好。后来EMI唱片的老板找我，希望我可以做一个高层职务，我当时觉得不会耽误华仔这边的工作，而且这次对我也是挑战，于是就答应了EMI的邀请。但是华仔知道后，觉得我是“背叛”了他，在1996年之后我们便不再合作。华仔是很有天赋的歌手，我们合作过程非常愉快。

记者：做了这么多场演唱会的音乐总监，哪场最难忘？

杜自持：最难忘的就是1985年张国荣首次红馆演唱会。虽然我当时是音乐总监，但在演唱会开始前的彩排，我不小心在未搭建好的舞台上摔下来，膝盖骨碎了，要马上动手术，自然就赶不上张国荣演唱会的开演，不过他的演唱会当时是连开十几场的，到了十场以后，我刚做完手术，张国荣就让人到医院请我出来为演唱会弹奏，因为当时我还不能走动，他们就专门请了救护车用轮椅把我送到红馆，然后让工作人员在未开演前就把我和轮椅一起放在舞台乐队的演奏位置上，那次是第一次坐在轮椅上弹琴，真的很难忘。

记者：我很喜欢您给陈百强写的一些作品，似乎当年你们也是好搭档？有没有您合作过、很欣赏的歌手，但是他们并没红？

杜自持：我们两个人年纪相仿，很投缘。最早其实是他发现我的，后来主动找到我，我们合作了一张叫做《梦里人》的唱片，我做的制作人，《神仙也移民》《三个自己》都是我很喜欢的作品，现在听来也会感动，林子祥演绎得非常棒。歌坛很残酷，不是说你能唱好，还能写好歌就能大红大紫，黄凯芹就是这样的一位。我们曾经合作很多，我很欣赏他的才华，但是生不逢时。

曾与天津歌手结缘

记者：感觉您和所有一线音乐人都有合作，有没有想合作没有合作过的艺人？

杜自持：如果我能早出生几年，我真的很想给邓丽君编曲。其实我后来也见过邓丽君，她和我在一家录音棚录音，只是她不认识我。这可能是我唯一的遗憾……

记者：我听到了您为林子祥做的新唱片，非常惊艳，并且开创了很多音乐人和歌手开始做发烧唱片的市场。

杜自持：现在做HIFI是我开创的，和林子祥合作非常愉快，他人好，而且没有一点架子。那张唱片不仅是因为唱得好，还因为我们合作默契，我编曲上也力图创新，录音非常精细。

记者：好像您很喜欢JAZZ风格？从学友的《夕阳醉了》到他近期的爵士大碟《Private Corner》，您的操刀功不可没。

杜自持：没错，我很喜欢爵士。《Private Corner》的创意来自2007年我们做学友“光年”巡演的时候，我找了一个老外JAZZ现场的DVD给学友看，他马上就被吸引了，后来我又不断给他灌输爵士音乐的理念。但是学友要争得唱片公司的同意，因为没有哪个公司够胆做爵士唱片吗，但最终，我们用事实证明——《Private Corner》卖了十万张，是大卖的热门唱片！   记者：如果您真的出了自己的作品集，您的“自选”部分中，会有哪些作品？

杜自持：如果要非说几首我最爱的，比如：刘德华《爱不完》、陈百强《三个自己》、学友《夕阳醉了》，当然还有一位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天津歌手，她叫谢津，我非常欣赏她的才华，因为她长在内地，但是唱法非常西洋，难得的是，她居然不懂英文。我给她写了一首我非常喜欢的歌曲《我就要失去感觉》，只可惜她走得太早了……

记者：当下粤语歌走入低潮期，您见证香港音乐发展，有什么好建议呢？

杜自持：我觉得现在的香港乐坛到处都充斥着K歌，可能是原创的其他类型作品的认受度不高，令许多音乐人都显得保守，只是一味地做K歌，令乐坛的音乐都变得几乎一样，所以我希望电台等媒体可以帮助推荐一下不同类型的音乐，使乐坛百花齐放；另外，歌手也要提高唱功，现在不少歌手都是借助录音室的电脑设备来合成歌曲，都是假唱的，唱功根本就不行，不能唱现场的，这就偏离了做音乐的主题。

新报记者 翟翊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