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靖童：19岁少女如何攀过王菲窦唯李亚鹏，专注做自己

当一个青少年欲进入这个社会的时候，该如何进行自我介绍？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你好！我叫某某。每个出现在《我是歌手》里的人，或资深、或当红、或新晋，都给出了一致的示范。这份“简单”使得竞技的第一要素得以保证，那就是平等。此场景在各种名义的联谊会、招聘会频繁上演，它是人们自我认同最简洁的表达方式。而今天，一位名叫窦靖童的女生，因其身份的特殊性，将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人们在认识她之前，已经被她所附着的诸多身份过度吸引：

● 她是中国顶级流行天后王菲的女儿；

　　● 她是著名的“魔岩三杰”之一窦唯的女儿；

　　● 她的继父是中国著名影星李亚鹏；

　　● 她的妹妹李嫣因出生时患有先天性唇腭裂，成立了“嫣使天然基金”；

这些介绍里，没有了窦靖童本人，她仿佛只是各式人物阴影之下的一棵小草。当光芒洒下，她本可以投射出长长的身影，让自己看起来更夸耀些。只是，她坚持要独自出场，本性示人。

究竟，窦靖童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本人亮出的名片是——窦靖童，音乐人。

姓名是无比重要的，它给予身份上的确认。无论她的父母是否离异，她都拥有一个流淌于心的血脉，拥有一个可以追溯的宗源。即便她现在极力地想要摆脱父母的盛名，但是那份在心底的认同是不可否认的，也是她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源泉。

职业，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的根本。窦靖童以此方式宣告自己的成人礼，圈划出自己的专业领域，吆喝的是自己的才艺。这些随成长不断获得发展、娴熟的技能是一个人得以立身之本。难怪窦靖童如此看重，以至于她的助理在接受采访前几番叮嘱，不要提王菲和窦唯，“希望童童靠自己的音乐才华被大家认可。” 一个拒绝仰仗的孩子，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独立的决心。

我们如何来评估一个青少年的行为是独立自主的表现，抑或是冲动、叛逆的表达呢？方法是看他们如何处理和自己、和他人，以及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在很多人眼里，窦靖童化烟熏妆、染发、纹身、退学。似乎她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不太主流，于是被冠以“叛逆”之名。谈到青少年和自己的关系，首先看他们如何对待自己的身体——那块自我意愿表达的领土。这个阶段，他们会进行很多的尝试，包括着装、发型、化妆，甚至在身体上打孔或刺青。他们要从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能清晰的给予自己定位，即“我是谁”。例如在纹身这件事情上，窦靖童的父母得知后，说：“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这句话隐含着父母的担忧，即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同时，它也传递着一份信任。孩子会敏感地捕捉到这些微妙的情绪，并将之作为一种内化的规则加以使用，帮助他们在做出行动之前有了假设、思想和观点。从这个层面上来看，窦靖童那些所谓的“叛逆”实则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表达，她没有伤害到自己或他人，故无伤大雅。

回想起来，青少年一系列强烈的情感，所联系的都只是一些小的碎片或事件。在这些过程中，他们也正在感受和他人的关系。值得一提的是，青少年和父母（或主要抚养者）之间关系的质量，成为他们人际关系的基础。

无论媒体如何渲染和报道，至少在窦靖童的感受层面，王菲和李亚鹏无疑是很开明的人：“我想要做什么所谓带着叛逆感觉的事，我会提前跟他们说，他们也OK。”这个互动里呈现的就是相互尊重和平等。而另一个对她影响颇深的人，姑姑，不仅把音乐的种子播撒，还兴趣盎然地和小小年纪的窦靖童展开讨论。一个得到照顾和关爱的孩子，就能发展出共情的能力。窦靖童在母亲经历第二次离异的时候，发微博“The pain is real, but life goes on.”（痛苦真实存在，但生活仍要继续。）面对民众热议父亲窦唯的潦倒，她索性晒出一张地铁照，隔空声援。这份支持来自深深的情感，她并不为父母所羞耻，反而以一种体恤的心情尝试理解。

一个能处理好和父母关系的年轻人，相对能顺利地进入新的群体，拓展更为广阔的社交。之所以说“相对”，是因为他们在成长过程中，总会面临许多复杂的差异。除了性别的，还有种族差异、阶级差异，以及文化、世界观、宗教差异等等。

访谈中，当窦靖童被问及对音乐的期望与评价，假设在未来面对批评的时候会做何反应？她说：“我想表达什么，对听众来说不重要。”这绝非对听众的轻视，而是她认同差异的态度。这恰恰是年青人非常重要的一个发展任务，否则，他们容易因无法承受差异和矛盾陷入情绪失控，更为可怕的是精神失控。原因是，他们认为自己看到、听到、想到的一些东西，而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听不到也想不到。他们害怕自己成为了非常古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情，无法合群。幸运的，窦靖童有她相伴的伙伴，他们只是把她当普通人一样相处，这给予了她很多自然生长的空间。

初中时代窦靖童已经尝试为人生做着选择。无论是就读北京四中，还是从音乐学院退学，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思考的。实在不必为选择予以评价，生活从没有既定的轨迹，也没有永远的赢家。重要的是她体验了、经历了，从而更了解自己、认识自己，最终成为自己。

作为窦靖童的理想，音乐是她自我表达的途径和方式。从她的言谈中，没有自我炫耀和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强调自己不是因为“酷”才搞音乐的，而仅仅是因为喜欢。面对不同的音乐风格，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喜好，无所谓好坏。在“river run”里，窦靖童开始思考和日常生活关系不大的话题。而新近单曲“brother”更像是在讲述一个年轻人和自己，以及和同伴的关系。

窦靖童，一个19岁的女孩儿，不献媚、不讨好、不迎合。有人说这是孤傲，可在我看来却是一份专注自我的自在与轻松。那些习惯了的照顾与被照顾、依赖和被依赖，让独立显得陌生和可怕。人们的害怕会转变为一种温情地阻拦，甚至热情地苛责，却从未耐心地试着去了解和聆听。

窦靖童还在自我寻找的路途中。我们不确定她对于老一辈的故事为何如此着迷，会否是以一种舒服的距离对父母，以及父母所代表的那一代的过往进行窥探呢？毕竟，那里充满了同样年青的激情，分泌着刺鼻的荷尔蒙气息，闪现着躁狂的猩红。作为一个不可被忽视的当事人，她需要一些空间来试着了解和消化。

无论如何，窦靖童已在歌唱，歌唱着一首专注于成长的生命之歌。

（作者：周晓青，广州爱灵心理咨询中心首席心理咨询师，广东省心理咨询师专业委员会会员，广州市少年宫特聘心理顾问，广东省南方分级阅读专家顾问，EAP高级培训师。）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十分心理（shifenxinli）。十分心理是《心理月刊》创始团队重新出发，创建的家庭与个人成长支持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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